陈浪捧着一碗鸡蛋膏，靠着厨房门口，一边吃一边抱怨，“就给我吃这个啊？就不能炒几个小菜？”

    “大晚上的，吃那么多干什么。”王凯把厨房收拾了一下，道，“你慢慢吃，我走了。”

    “急什么，来都来了，坐会儿呗。”陈浪道，“一起聊点儿你感兴趣的话题。”

    王凯愣了一下，看着陈浪，想起这几次电话里她的“状态”，饶有兴趣的问道，“什么话题？”

    “瞧你那样儿。哈哈哈！猥琐的很。”陈浪说着，脸上笑意浓浓。“我发现啊，李红这几天跟你一样，好像都不在状态。老实交代，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王凯的神情微微僵硬，干笑一声，把视线避开，道，“能发生什么，你想多了。”

    “嘁，不用躲躲闪闪的。男女之间那点儿事儿，我比你清楚。”陈浪道，“是不是为情所困，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王凯苦笑，沉默着，在餐厅的椅子上坐下来。陈浪拉了张椅子，坐在王凯对面，膝盖几乎碰到王凯的膝盖。“我说，喜欢就在一起呗，你们在纠结什么？”

    “啧……这事儿，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陈浪道，“多简单，你有点儿嫌弃她，她有点儿自卑。可两个人彼此间又有那么点儿感觉……”陈浪的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一寸的距离。“人啊，就不能痛快点儿？在意那么多庸俗的事情干什么？”

    王凯横了陈浪一眼，道，“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如今，多得是你这样的人，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总是那么的大义凛然，道德的高山都要踩塌了。真的事到临头，一个个的跟个孙子似的。”

    陈浪呵呵的笑，“是啊是啊，你说的有道理。啧，仔细想想，真要是发生在我身上，也是很纠结啊。毕竟，娶一个二手货……”注意到王凯神色不悦，陈浪又道，“娶一个二婚的，又比自己大好几岁，也不是很漂亮……唉，确实会很有压力。很多人都会笑话自己的。”停了一会儿，陈浪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王凯摸出一支烟，犹豫了一下，又递给陈浪一支。

    陈浪叼着烟，一条腿踩在椅子的横撑上，睡裙的裙摆自然下滑，露出雪白的肌肤。她却并没有在意，只是依旧抽一口烟，吃一口鸡蛋膏。“可别等到花落谁家的时候，又追悔莫及。”

    王凯抽着烟，满脸凄苦，“你给个建议啊。”

    “建议么，先在一起再说呗。”陈浪道，“你要明白，不是所有错过的爱情，都会是完美的，但一定是刻骨铭心的。”

    王凯沉吟着，轻声说道，“是啊，在一起，未必会有美好的结局。错过了，却是终生遗憾。”

    “至于你嫌弃的那些……”陈浪笑道，“重要吗？”

    “怎么不重要？我不是什么道德圣人，我只是一个庸俗的人。”王凯叹道，“粗俗不堪，有时候又卑劣而虚荣。我也想痛痛快快的爱一场，可是……我也时常想，当有人取笑我的时候，一次两次，我可以忍受，时间长了呢？”

    “时间长了，就习惯了。”陈浪道。

    “呃。”

    “蠢货。”陈浪笑道，“有必要在意那些嘲笑你的人吗？那些人，永远不会是你的朋友。不管你娶了恶魔还是天使。”

    王凯呆滞良久，看着陈浪，竟是不由自卑。他发现，有时候，自己竟然不如一个人渣更想得开。

    真是的，自己真是个蠢货。

    顾忌了太多，竟是忘记了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看一眼陈浪，王凯微微一笑，“谢谢。”

    “客气什么。”陈浪含着一口鸡蛋膏，吞咽下去，才又认真道，“不过啊，你现在有工作在身，谈恋爱归谈恋爱，可不能影响了工作。嗯……想要给心爱的女人幸福的生活，赚些钱，还是很重要的。”

    “呵，我知道。”王凯笑着，忽然伸手，在陈浪嘴角抹了一下。

    陈浪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把王凯手指上的鸡蛋膏残渣舔进了嘴巴里。

    王凯微笑着，“你走光了。”

    “嗯？”

    王凯起身，走向门口。“早点睡吧。”

    ……

    门铃响了一震，房门才打开。

    看着穿着睡裙，一只手里抓着毛巾，正在擦拭湿漉漉的头发的李红，王凯脸上带着笑，“嗨。”

    李红脸色微红，愣愣的看着王凯。

    王凯走进来，李红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带上门，王凯看着李红，呼出一口气，然后张开了双臂，将李红拥在怀里。

    李红的身子僵硬着，片刻，慢慢放松，微微闭眼。

    “李红。”王凯贴着李红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喜欢你。”

    李红脸色更红，心跳加速，眼泪从眼角溢出，缓缓滑落。身子忽然一轻，竟是被王凯横抱起来。李红抱着王凯的脖子，紧紧咬着嘴唇。

    ……

    清晨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