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芳到底要跟商飞怎么谈？王凯不清楚，也实在是懒得操心了。名声已经成这样了，自己还要在乎什么呢？换个角度想一想：反正名声都是陈浪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每日里依旧开始家、车间、食堂的简单生活。不去想任何烦心事，机械的干着枯燥而劳累的工作，跟工友们一起扯一些荤的素的，倒也轻松惬意。

    然而，这样的生活，没有持续太久。

    梁组长怒气冲冲的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王凯心里一紧，知道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陈浪！怎么回事！”梁组长很生气，涨红着脸，怒视王凯。“我是信任你，看好你，才破格让你做了机长。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给我乱来！”

    王凯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盯着梁组长，没有回话。

    梁组长眼神中闪过一丝怯弱，之后又更加愤怒起来。“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儿吗！X集团，可是我们的大合作商！那么多纸箱，你都给我压反了！！！你知道你给厂里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赔钱还是小事，这么一个大客户，直接就崩了！”

    王凯依旧不吱声。

    梁组长道，“这事儿我管不了了！厂长要亲自过问！走吧！跟我去厂长办公室！”

    王凯深吸一口气，跟着梁组长离开车间，去了办公楼。一直来到李国源的办公室，王凯看到李国源正坐在办公桌后对着电脑敲打着键盘。抬头看看王凯，又对梁组长道，“你先回去忙吧。”

    等梁组长走了，李国源叹一口气，对王凯道，“小浪，梁组长都跟你说了吧？”

    “嗯。”

    “你……不想解释一下？”

    “不用了。”王凯道。

    李国源一怔，苦笑道，“这事儿……你爸爸已经知道了。可别怪李叔叔，你爸爸之前有交代，要我如实上报你在厂里的状况。你也知道你爸爸的脾气，我可不敢隐瞒。”顿了顿，李国源又道，“其实吧……你可以把责任推给别人，比如给你上纸的。你可以说他把纸上反了……”

    “不必了。”给自己上纸的那个工友，是个很老实的年轻人，王凯不想连累了别人。他心里清楚，不是自己工作失误，而是有人要故意坑自己。“是开除还是罚款？我都认了。”

    李国源眉头一皱，“开除，肯定你很乐意啊。不用在这里继续受苦，多好。罚款……你又不在意。唉……你爸爸很生气，特别是知道你弟弟陈波在童阳的工作很顺利，还干出了点儿成绩之后。别怪叔叔说得难听，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跟陈波一比，你这干的叫什么事儿。”

    王凯犹豫了一下，也不再拘谨。摸出烟来，丢给李国源一根，自己点上，在椅子上坐下来，道，“李叔叔，我要说我被人坑了，你信不？”

    李国源笑了笑，“证据呢？你没有证据，就算是我信了，也很难帮到你。而且，你爸爸一直更看好陈波。就算你有证据，你爸爸又能信你几分？”

    王凯品着李国源的话，琢磨着这个李国源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少有能一碗水端平的父母。”李国源脸上一直洋溢着和蔼的笑容，这个中年男人，似乎自带一股沉稳气息。“陈家家大业大，有些项目很好，有些项目，却是夕阳产业。我觉得，就算将来你能跟陈波平分家产，大概也只是看起来平分罢了。那些好的企业和项目，最终都会分给陈波。剩下的，才是你的。”

    王凯沉吟片刻，忽然问道，“李叔叔是觉得咱们纸箱厂，不算什么好项目吗？”

    李国源一愣，哈哈大笑。“不算坏，但说不上好。”

    王凯笑而不语。

    “跟你爸爸好好认个错，不管你觉得错在不在你。”李国源轻声道，“你跟赵家的婚事……尽快定下里。赵志宏是个有本事的，你应该多跟他学习学习。一个女婿半个儿，他赵志宏没有儿子，你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王凯笑着点头，“这么一想，就算陈家分不到什么家产，在赵家，我也能落下不少啊。”

    “呵呵呵。”李国源笑道，“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此话怎讲？”

    “赵文芳虽然是个女孩子。”李国源道，“却也不是善茬。别看她整天好像无所事事，可赵家的许多事情，她都有插手。”

    “噢，这个倒还真不太清楚。”

    李国源叹气，摇头，笑道，“你还年轻，慢慢学吧。行了，走吧，工资呢，就别想了。按照厂里的制度，你犯了大错。罚款、开除，是必须的。赶紧去你爸爸那里领罚去吧。”

    王凯应一声，起身离开。

    走出办公室，又抬头看了看“厂长办公室”的牌子，王凯苦笑起来。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