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总督治下，若究其历史，应当是唐朝时期安南都护府的管辖范围，安南地区，也就是越南的古称。

    但是希什曼剽窃的唐朝诗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首了，竟没有人发现其中的异样。

    而且这种剽窃的事情，太祖皇帝在两百年前就已经开始做了。

    再加上希什曼跟三皇子聊起武则天的时候，三皇子也没有听说过武周。

    这些东西加起来，足以让希什曼得出一个结论了，在自己生活的这个没有太阳的世界，唐朝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至于这个安南总督府的出现，究竟是当年太祖皇帝的一时兴起，还是历史的必然，希什曼也没有拿这种小事去劳烦监正大人了。

    反正自己这一行人，终于是穿过了大魏的边境，到达了安南总督府治下的靖安城。

    也就是大皇子回京之前，屠过的那座城。

    现在的靖安城经历大皇子的整治之后，已经是一片荒凉，街道上全部都是巡逻的镇南军士兵，店铺也只有那么几个特定的地方有所开设，所有的人都惴惴不安地呆在自己家里，生怕那些街上镇南军士兵的屠刀，不知何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其实希什曼对大皇子屠城的这件事情早有耳闻，但当他看到大皇子那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的时候，就不太能想通，为什么这幅模样的人，能干得出屠城这种暴戾狂徒做出的事情。

    希什曼心目中屠城的人，至少也应该是陈肖那种五大三粗模样的。

    大皇子不像是嗜血的人。

    但是现在事实摆在希什曼的面前，不由得他不信。

    大皇子屠城，希什曼其实可以理解，现在想起来，那些南方所谓的巫婆神汉，并不是希什曼理解中的那种装神弄鬼的人。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些巫婆神汉，应该都是希什曼那个狗日先祖的爪牙，跟秽种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安南境内的百姓将那些巫婆神汉奉若神明，荼毒之深几乎已经无可救药了。

    在这种情况下的靖安城，居然在大魏镇南军已经占领、大皇子亲自坐镇之下，还敢举城抗拒大魏天兵，实在是不知死活。

    除了屠城，确实没有太好的办法。

    如果康斯坦察附近的几个伯爵领，有谁敢像靖安城这样包庇那沼泽地中的猪人，希什曼不会介意自己也过去将他们的城堡血洗一遍的。

    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危险了，屠城才是一劳永逸的手段。

    但是希什曼理解归理解，当他看到靖安城中惨状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心生同情。

    希什曼站在自己小院二楼的窗户旁，看着自己的院墙边，蹲着一群最小不过七八岁的孩子。

    这些孩子浑身污垢，瑟瑟发抖地看着那些在街上巡逻的镇南军士兵，想要伸出手去乞讨，却又不敢，只能蹲在阴暗的墙角，与虫鼠为伴，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在那些虫子的噬咬下进入梦境，就此永远地闭上双眼。

    希什曼不是铁石心肠，他可以看着十万人进入康斯坦察的城墙中，被自己一把火烧成飞灰，但却从来不愿意去想这些离家的农夫成为康斯坦察土地的肥料之后，他们的妻子儿女该如何生活下去。

    这是希什曼的软肋，他非常喜欢小孩，所以他在康斯坦察闲闲无事的时候，会经常把农夫的孩子召集起来，给他们讲童话故事。

    所以他看到艾西瓦娅在阿曼山下被刽子手强暴的时候，也会动了恻隐之心。

    所以希什曼在这个时候，也不由得生出了同情。

    如果镇南军不伸出援手的话，这些缩在自己院墙下的小孩子们，是活不过这个月的。

    “希爵爷？”

    大皇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希什曼的身后，他顺着希什曼的目光往墙角看去，轻咳了两声，微微一笑道：“是觉得我太过无情吗？”

    “战争本就是无情的。”

    希什曼回头，看着大皇子，还有在火炉旁的许清，在这种大家都知根知底的情况下，希什曼也没有必要做那些表面功夫了。

    希什曼也回以微笑道：“只不过这些孩子，可怜了些。”

    火炉旁的许清捧着热茶，润了润因为咳嗽而有些发沙的嗓子，说道：“希爵爷，您是想说，让我用镇南军的军粮，去救济这些孩童吗？”

    希什曼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许将军以为呢？”

    许清微微摇头道：“安南蛮夷不服教化，无法缴纳足额粮税，从大魏至安南境内山路崎岖，且秽种横行，我镇南军的军粮，从来都是走海路，从胶州运抵的。”

    “胶州良田稀少，本就只能勉强自饱，却还要负担我镇南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