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蜷缩在后座上的小女孩，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我看不到。”

    虽然那种熟悉感无处不在，但是，却无法直接看到。

    陈默不再说话，戴明寒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越野车在一盏盏路灯的明暗交替下风驰电掣地冲了出去。

    这一条路仿佛也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个人心中都怀着复杂的心思，不知道在这条道路上行驶了多久，直到路灯渐渐黯灭，车辆的速度忽然降低了，只听戴明寒在前面低低地说了一句：“没路了。”

    车在这里停了下来，这一条路在这里到了尽头，堵塞在道路尽头的石头墩子的后面是一片大片空旷的荒草地，再远一些的地方，可以看到有一些巨大的阴影，在这无星无月的野外，如同狰狞的巨兽隐伏在黑暗之中，众人心中一凛，猜测出这就是之前那个人提到的那批烂尾楼。

    陈默从座位旁边拿出手电筒，往前照去，石头墩子的后面就没有道路了，大片大片的荒草足有半人高，荒草之中似乎还堆放着一些废弃的建筑材料，这片空地荒废的时间应该不短了。

    确实是一个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下去看看。”

    王戈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车门跳下去，越过石墩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去，直到戴明寒在身后叫了一声“小心些”才停住脚步。

    陈默也下了车，戴明寒跳下车之后，又走到后面打开车门将唐糖抱了下来。

    她的身体依然有些颤抖，双手冰凉。

    越是接近这个地方，她心中那种莫名的恐惧就越发强烈，即便是面对着巨大的危险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只有我能够看到那些东西。

    难道那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脑海中的念头困扰着她，但是，她并没有将这些想法说出来。

    并非刻意想要隐瞒，只是一种隐隐的恐惧，有些东西，似乎只要不说出来，就不会变成真实，而一旦将它宣之于口，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紧紧地握住手电筒，陈默一面不时地扫过周围，一面慢慢向前走着。

    身体擦过草丛，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人其他人跟随在身后的黑暗中，虽然知道这只是错觉，但是在这黑暗的夜晚，在这荒无人烟的废弃工地，还是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手电筒的光束不时从那些高高耸立的巨大楼体间扫过，钢筋水泥的框架已经搭建好，层层叠叠，整整齐齐，中间尽是些黑洞洞的窗洞。

    工地的范围比他们想的还要大，光是烂尾楼就有许多栋，就算知道有人这里弃尸，要从里面找出一个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分开来找吗。”王戈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这么大一片地方，每栋废弃的建筑至少也有二十层以上，难道他们要将它们全部搜索一遍。

    戴明寒没有接话，就着手电筒的光亮向前又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东西？”

    “闻到什么东西？”王戈怔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啊，这里能有什么东西。”

    “很淡，但是确实存在。”戴明寒用力地嗅了嗅，他没有说出来的是，因为一些特殊的经历，让他对于这种东西的感知非常敏锐。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陈默也跟着向前走去，直到在一簇草丛前停下，手电筒的光亮照射过去，可以看到草丛里散落着一些砖块，戴明寒突然蹲下身，伸手在其中一块上面摸了摸，当他抬起手来时很明显地看到了有一些黑色的粘稠的东西。

    是血……

    “这里有血。”他突然开口。

    血迹还没有完全干涸，但血腥的气息却并非来自于此，点滴状的血迹不会在空气中留下明显的血腥气息，也就是说在这附近应该还有更大量尚未干涸的血迹存在。

    有着大量血迹的地方一定就是弃尸的地方，那些该死的杂碎到底做了什么！

    他咬着牙，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站起身来：“不用到处找了，就在附近！找有血的地方！”

    以这片砖石的草丛为中心，他们慢慢地朝着旁边推进，不一会儿就听到王戈的声音：“快过来！在这里！”

    几个人心中一凛，一起快步走过去，看到王戈站在前方，伸手拦了拦他们，然后将手电筒的光束对准了另外一片草丛，“你们看！”

    斑斑点点的血迹，隐藏在草丛间，顺着血迹看过去，他们都看见了，草丛之中，露出了一片衣角。

    陈默的脸色变了变，他们都意识到这片衣角的意义是什么，布料的颜色很深，看着像是深红的颜色……而唐糖说过不止一次，她看到的那名遇害者，身上所穿的就是一件深红色的校服。

    王戈自己心中也有些发憷：“难道这就是……”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够看见露出草丛的一片衣角，更多的部分则是被草丛和一摞建筑废料所遮挡，他有些心中害怕，所以才踌躇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