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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万众溃如鸡犬(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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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咋能退!

    太湖群盗凭的就是一腔血勇,这一阵要是溃下来,虽然还有可能组织第二阵的冲锋,但是效果就绝对要比这一阵差上许多,甚至可能就组织不起第二阵冲锋了。

    人心散了的话,想要再把队伍给鼓舞起来就难上加难了!

    这个道理在场的太湖群盗首领们基本都清楚,自己手下的人马是什么水平,能不能再起,都是摆明了的事。一路溃下来没事,毕竟几乎十万人冲上来,人马漫天接地,远处的人根本看不到情况。可是官军一旦趁着一路人马溃败,追杀上来,那就有可能造成大片雪崩似的溃逃,到时候人吓人,踩死的人比被官军砍死的还要多。

    朱由桦没有大兵团作战的经验,也没有实际指挥过成千上万人作战,但是这个道理还是懂的。身边的杨麻子水平虽然差不少,但是也有相对模糊的意识。

    他也知道这要是前头的人毫无秩序的溃退下来,一定会冲动后面的人,还会让后阵的人马产生惊慌之感。

    “快快快,击鼓摇旗,跟我一道冲!”杨麻子立刻吩咐左右,他倒也是个有决断的人。

    伴随着杨麻子的鼓勇而进,其他几部冲击漕船的队伍也似乎做出了相同的选择。包括外地来的康均甫和顾六等人,都是狂呼大进。这时候要是退缩,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到底是人马无算的水匪,一旦全力冲动起来,登时气势上就一改前色。正对着官军鸟枪手的潘茂所众尤为强悍。遭受了第一轮射击溃退下来之后,潘茂就毫不犹豫的鼓动自己的属下的骨干人马向前猛驱。

    和普通的太湖盗不同,潘茂的起义奴军接二连三的打击过许多的士绅大户,也迎击过小股的卫所官军。大致上了解鸟枪手起码要一分钟才能射出第二发铅弹来,这一分钟,只要冲的够快,就完全足以杀进官军队伍里,让鸟枪失效。

    饶是如此,潘茂也不愿意轻掷自己属下的性命,前排冲锋的都是手持圆牌的老兵。是输是赢就冲这一趟,冲进去了,凭借这些起义奴军的实力,未必砍不过普通的官军步卒。更何况,身后还有数不清的炮灰,打顺风仗的时候,还是很有用的。

    包括苏州府本地的官军团练在内,四队官军仿佛是防护海潮的长堤,而铺天盖地而来的太湖群盗就是那怒海狂波,两者猛烈的交撞到了一起。

    一眼望去,官军总数大抵上不会超过五千,防护数里长的漕运船队,还是显得有些单薄。可是官军毕竟是官军,衣甲器械远胜于冲击上来的太湖群盗。这海防大堤,在巨浪的冲击之下,虽然看着岌岌可危,但到底还是扛住了。

    官军没有多余的人手替换,太湖群盗不会在战场上替换队伍这种高级战术,整场战斗很可能就要在短短十分钟内,一线兵丁力竭的情况下,分出胜负。

    似乎优势在太湖群盗!

    原因到是很简单,还是因为太湖群盗人多,而且不讲章法,一拥而上,不断地向前推挤。偏偏官军的滩头阵地是在遇袭之后临时占据的,面积并不宽大。

    后阵的水匪们一直向前推挤,在某种程度上,很有可能把官军给挤到运河中去。一旦官军的阵型被推挤开,到时候胜负还真的很难预料。

    “老爷,情况有变!”钮二向前一指。

    原本就林立着船夫运丁的漕船上人头攒动,仔细一看,就能见到大量的运丁,手持竹木所制的软弓,占据漕船高处,居高临下,向在冲击官军的太湖群盗射击。

    别看那是软弓,可一来运丁三四千人,人手一支,箭雨如蝗。二来太湖群盗几乎无甲,除了少部分亲信老贼以外,余众不过是布衣甚至光着膀子。

    有甲的那部分,有头盔的也是极少,几乎个个就是散乱的扎个辫子或者发髻往前冲。在箭雨面前那就是薄脆的大西瓜,一下一个,一下一个,扑通倒地的声音,比东台爆炸瓜成熟裂开的声音还要响。

    “要糟!”朱由桦看船上运丁才射了两轮,就知道这仗的风向要转。

    别看这弓软趴趴的,只有太湖群盗冲近了才能使上去,可有远程和没远程的差别真的是相当大。前面官军一时间不会崩溃,后头运丁持弓洗地。这对于冲击官军阵型的太湖贼的战意削弱极大,称得上关键。

    “那边瞿老大的队伍动了!”另一旁紧张的观察着战局的王旭急忙叫住朱由桦。

    “啊呀,怕是不成了!”钮二急忙拍手。

    “走走走!咱们赶紧走!留在这怕是没有好下场了。”朱由桦哪里看不明白眼下的情况,这要是还呆在这里,怕是立刻就要完蛋。

    一众人转身就走,好在没有把大队人马带来,只带了眼前的二百多家丁,进退方便。两声哨子响,跟着朱由桦就抬腿。

    跑出去将将小半里,才寻着船,身后就传来一阵仿佛直刺人心的轰鸣,原本紧绷着的那条战线突然间瓦解。冲向官军的巨浪没有击碎官军的强堤,这便瞬间倾倒,反身遁形。

    “快快快,上船上船,都快着点。”朱由桦跳上船板,大声招呼家丁们往船上跳,这时候再铺设船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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