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一致，都导致了一连串不尽如人意的连锁反应。

    幸好，潮湿而沉重的空气，以及磅礴而下的大雨，以及更多恶劣环境下的自然和非自然因素，都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药物作用——当然，对马恩自己来说，这些当然都是使用气态药物时所必然考虑的因素。

    尽管自身免不了受到影响，但马恩十分肯定，药物的扩散不会波及到面包车里的其他人，残留在空气中的影响也会很快消退。马恩没有对新药进行过临床试验，但在不同环境中的扩散进行检验，他收集到的数据并不充份，但仍旧可以锁定一个安全范围。尽管他为自己准备的解药虽然没有预想中那么完善，但也确实中和了药性，让神经系统更快地恢复本来作用。

    相比起马恩的恢复速度，那五个完全没有准备的防毒面具先生不仅没能摆脱影响，还由此并发了种种过敏反应。他们以为自己在挣扎，在哀鸣，但在马恩等人的注视中，他们就如同坏掉的木偶般一动不动，并散发出一股腥臭的味道。

    血从马恩的手臂、大腿和腰侧淌出，这些位置被啃掉了一大块肉，深可见骨。迎面正对五挺重型机枪，即便临时找了三面盾牌，还拥有超乎寻常的身体素质，以及足够坚固的武器，也没办法将每一颗枪弹都挡下来。

    当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开，而不是挡住，但马恩不能这么做，他的身后还有一群女人和孩子，面包车那薄薄的外壳能不能顶住重机枪的扫射？他完全不打算去测试。

    马恩对鹫峰紫苑说过，自己的路线选择是出于“直觉”，但直觉不是全部。在直觉的选择中，他仍旧可以观察这些选择——路线的安全只是结果，但从结果反推，为什么这些路线是安全的？这些安全的路线和不远处蒙受灾难的路线又有哪些不同？在两者的对比中，是否存在某种因素，让这个安全的结果并非随机，而是有某种参考价值？

    (③42967465)

    在这个战场上，几乎所有的危险都来自于镇子武装力量和各种拜亚基的交锋，双方的行动影响着彼此，同样的，安全性也同样在这种相互影响中。马恩无法依靠肉眼收集所有的数据，但他可以凭借远朝常人的五感和经验，收集到非比寻常的信息。而他实际需要的数据也不需要囊括全镇，只需要他经过的那些“安全范围”就足够了。

    因此，路线的选择，一开始当然是“直觉”，但渐渐的，就不再是直觉了，他有一定的根据和把握避开交火最严重的地区。

    当然，马恩也承认，自己的选择仍旧有点儿不妥。他无法预判一切，他在死胡同里停下来，不是因为他对所有的信息拥有明确的观测和认知，甚至不算是直觉做出的选择。他通过观察，认为这里会出现让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实现的契机——他当然不可能百分之百确认安全，也无法百分之百确认这个契机如自己所想。

    他一直都有留意可以观测到镇民和拜亚基，在心中总结他们的动向，并在脑海中构建一个朦胧的模型。他已经意识到了，拜亚基对镇子的攻击路线，并非完全是出于它们自身的意愿，不是完全标准符合归乡者的想法，也不是完全的混乱，想到哪就到哪，其中有“不得不”和“被诱导”的因素——这是理所当然的，哪怕超音速拜亚基出现后，它们也没能彻底压制镇子的反击。

    (③42967465)

    在战争中，无法占据绝对上风的一方，肯定不能按照自己的设想为所欲为。

    镇子正有计划地吸引这些拜亚基，人员的调动很频繁，也很有规律。从阴谋论的角度去观察一路上的死者，也能察觉到，有头发的人比没头发的人多得多。而这些人的死亡痕迹多种多样，并不完全符合被拜亚基杀死的表现，也不完全符合被龙卷风撕碎的表现，除了被倒塌的建筑砸死，失足摔死，也有满身弹孔的——同样是四分五裂的身体，也能够从许多细节中分辨出致死因素的不同，这些痕迹并不需要进行严格的尸检，是很表面化的东西，甚至能够比照尸体所在的环境状况进行辨认。

    这些痕迹绝对不是隐秘的，它就摆在那里，只是在如此激烈的战场上，有心思去琢磨的人不多。

    镇子不仅在防御敌人，也在防御任何“看起来有威胁”的自己人。这个镇子拥有两个民族，两种信仰，彼此之间并不和睦，而归乡者的到来，更加剧了猜忌和冲突。这不是什么很难想象的事情。

    马恩早就留意到了那三名仓皇逃窜的“风之民”，也能从他们此时的状况中猜测一些情况。他觉得他们有价值，于是用了一些手段吸引了这三个“风之民”，意图从他们口中得到情报。只是无法料想到，追上来竟然还有一群提着重型机枪，全副武装的“士兵”。

    (③42967465)

    在这一路上，马恩等人没见到过这种着装统一而森严的“士兵”，大都是普通的老百姓，穿着平民的廉价衣物，提着枪，拉起炮，驾着车辆，在大街小巷里钻来钻去。

    如果他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他当然会做更好的选择，而不是迫不得已地正面对抗五挺重机枪，并且，不得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