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的……我个人也比较倾向于这么看待他们。”

    “啊，马恩先生，你这么说就通透了。实际上我这些天也一直在比较这类邪教和我们过去所见过的犯罪有什么不同，尽管他们的行踪比较诡异，图谋也很大，可有很多罪犯之所以是危险的，正是因为他们有普通人所不具备的知识、狂妄、图谋、行动力以及布置行动的能力。这类犯罪在任何国家，都是重要的打击对象，而这些邪教至今为止表现出来的特征，除了那古怪的力量之外，并没有更多的特征超出我们所知道的危险犯罪份子的特征。”警视正慎重地说：“一些骇人听闻的罪犯，同样难以抓获。邪教虽然在首次作案后还能隐藏多年，却又不见得是独一无二的。在这次事件中，我的压力不仅来自于对民众的责任，也有政治方面的原因，但总归来说，依旧没有超出人所要面对的社会压力的范畴。”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危险的，意图破坏国家稳定，意图通过伤害人民群众的性命来获利。无论从道德层面，还是从法律层面来说，他们都必须接受审判。”佐井久之掷地有声地说：“我可不会跟他们好好说话，劝他们悔过自新。我一直都觉得废除死刑……算了，这个可不好说。”他嘲讽地笑了笑，做了个“给嘴巴上拉链”的手势。

    “佐井，这话私下说说还行，别到处乱讲。这可是人权进步的证明。”警视正阴着脸训斥了一顿，但话头一转又说：“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当危险的犯罪份子负隅顽抗，我们也是拥有当场击毙权力的。要不给警察配枪是作什么？当然，报告还是要写的。”

    “是啊，这就是我最头疼的地方。我觉得这次事件结束了，我得写一个月的报告才行。”佐井久之如头疼般扶了扶额头。

    “不就是写报告嘛，又不是要你的命。”警视正发出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学不会写报告，你一辈子都没升职的命。”

    马恩开始觉得，警视正已经开始展现自己身为“前辈”的作用了。他挺怀念这一幕的，在“邮局”的时候，同样有职场前辈一边敲打他，一边暗示他如何才能走得更快更稳——不过，当马恩成功升职主任的时候，听说那位前辈没能升上去，主动申请调离了。

    佐井久之烦恼地点点头，他何尝不知警视正的正确？但写报告在他看来就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这一点也从未改变过。

    “警视正，您该离开了。”马恩压低声音对警视正说：“如果您现在不离开，风险就太大了。”

    佐井久之也是有些担心地看着警视正，说：“刚才森林里有一些风吹草动，让我有些不安。警视正，不是我多疑，肯定有什么已经开始了。您必须离开，现在就离开。”

    “好吧，我也不是顽固的人。”警视正也没有惺惺作态的坚持，只是他走之前，还是有些担忧地问道：“如果你们失败了……”

    “政府会用更强力的手段阻止，这一点请您放心。”马恩依旧是那副令人心安的肯定语气说：“虽然国际形势有些复杂，但总体来说，没有人希望事态真的扩大到难以收拾的地步，那不仅没有好处，还会丢失真正的利益。”

    “但损失会扩大，对吧？”警视正也同样肯定地说。

    “我们尽力了。”马恩平静地回答道：“我们做了我们能做的事情，我们拼了命去做，这就足够了。在灾难面前，没有人能独善其身的，警视正。”

    “在人人为我之前，先我为人人？”警视正苦笑着，可他也没有别的好办法，“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莽的一天，希望一切顺利吧。”

    警视正这般说着，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找了个借口，脸上还满是喜庆，但走出鸟居的背影，在马恩和佐井久之看来充满了哀愁。佐井久之沉默半晌，对马恩说：“警视正他……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我当然知道。”马恩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掏出“抽不完的香烟”，递了一根给他，“在这种事情上，没有谁是真正轻松的。但既然来了，跟着做了，就应该有思想觉悟。”

    佐井久之“嗯”了一声，点燃香烟，就再度沉默下去。

    又过了一阵，其他人也陆续登上了神社。包括黑衣人，一二三号三人组，吉他手和键盘手，以及乌克兰女人。登山的道路只有一条台阶，马恩和佐井久之向他们确认过了，警视正已经安全下山，途中和他们碰了一面。黑衣人和一二三号对警视正比较陌生，但他们也知道，自己这支队伍里有这一号人物，还在遇到时稍微聊了一会。

    “那位警视正是个严肃的人呢。”黑衣人这么评价道：“我不喜欢当官的人，但他看起来还不错。”

    “我觉得警视正都是这样吧？”本身就是日岛人的哈姆雷特二人组反倒没太多感觉，“如果都是这样的，那倒也挺好。就算那位警视正只是门面，我也觉得挺安心的。”

    “警视正可不仅仅是门面。”佐井久之扫了两人一眼。哈姆雷特二人组面面相觑，他们觉得今天的佐井久之比之前有了相当大的变化。当然，也不是说之前他们认识的那个佐井久之有什么不好，但现在的佐井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