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生意在前，她的手脚依旧麻利，只是在警视正和马恩走去落座时，便又抬头扫了几眼。

    警视正又在掏香烟了，但他醒悟过来，看向老板娘问道：“可以吸烟吗？”

    老板娘装作没听到，直到警视正问了第二次，她才指了指两人座位旁边的墙壁，那里有吸烟区的标志。

    “谢了。”警视正欢喜地点头致意，这才打响火机。没一会，老板娘便先拿着一个烟灰缸过来了，见到两人俱都默默抽烟，那安静的神态就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由问到：“两位是亲子吗？”

    对这突兀的问题，马恩没什么反应，警视正有些奇怪地看向老板娘，眯着眼睛，似乎在琢磨什么。老板娘连忙解释道：“抱歉了，我这是老习惯了，我开咖啡店不仅仅是喜欢咖啡，也喜欢跟天南地北的客人聊聊。”

    “哦，是这样的店啊。”警视正恍然大悟，了然地点点头，不过，马恩反倒不清楚他领悟了什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是私人兴趣吧，就像是电影里演的那样，有人就喜欢和客人嗑叨，或听客人讲自己的故事，诸如此类。”警视正连忙解释道，又对老板娘说：“我们只是朋友。”

    “……”老板娘等了一下，也没见对方的下文，不过，在她提问之前，警视正就指了指柜台那边，说：“我们的咖啡。”

    “啊，抱歉，我这就去准备。”老板娘似乎才醒悟，匆忙转身走向柜台。她其实什么都没忘，只是这两位客人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和平日里的客人不太一样，又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绝非仅仅是他们自称的“朋友”，相处时的气氛也很古怪，总而言之，哪里都不对劲。她一直清楚，自己是一个很敏感的人，而这种敏感带给她的直觉也很少出错，她越是有些好奇了，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自己未曾听闻的故事。

    老板娘一边准备咖啡，一边关注两人，然而，直到她做好咖啡时，两人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反倒是香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沉默的空气比不让她这个外人感到尴尬，反而感受到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这两人究竟是在做什么呢？老板娘这么想着，讲咖啡端了过去。

    “你的手艺不错。”警视正嗅了嗅味道，夸了一句。也就是这个讲究个人风格的咖啡店里，他才会说这种话，平日在那些广迎客人的咖啡店里，他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消费者罢了。

    “那么，两位有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故事呢？如果有的话，可以免费续杯哟。”老板娘巧笑嫣然。

    “嗯……恕我有些好奇，老板娘你都会这么直接地问客人吗？”警视正似乎有些惊讶。

    “我会稍微提醒一下，大家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什么。”老板娘说：“不过，我看两位客人都是有故事的人，所以免不了好奇呀。顺带说一句，本人同时也是一名作家，收集来的故事就像是素材一样，所以，也算是一举两得吧。”

    “难道这么做，不会让人厌烦吗？也有人不想自己的事情变成其他人小说里的故事吧？”警视正的语气不管心情如何，总是偏向严肃生硬，如果是心理较为脆弱的人，往往会误认为他在发脾气吧，但马恩知道，其实不是这样的。

    “会让你们厌烦吗？那样的话，直接告诉我也没关系，我不会再打扰二位的。”老板娘的心态很好，虽然语气一直保持温和，但态度却锲而不舍。

    “哈，老板娘你也真是执着呢。”警视正指了指马恩，对她说：“你看，这里有一个你的同行。他也是有作品出版的人了。我的故事，都被他写了。”

    “是这样吗？”老板娘一脸惊讶的表情看向马恩，她倒是没料到这么巧合，她仔细审视了一下这位“同行”，确定自己之前确实从未见过对方，“请问您是？”

    “在下……”马恩正要说笔名，却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出版用的笔名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若非广田小姐坚持，他是想要改的。“就叫我小马吧。”

    “小，小马？”老板娘明显没听说过，“笔名吗？”

    “化名。”马恩老实说。

    “这可真是……”老板娘笑了起来，“把我说老了呢。不过，小马就小马吧。”

    警视正意味深长地看了马恩一眼，没有插嘴。

    “我今年二十五岁。”马恩向老板娘点点头，“拙作是《戏言红线》，比较小众，老板娘您大概是没听说过的。”

    可他这么一说，老板娘顿时想起什么来，连忙问道：“《戏言红线》？作者的笔名不是‘大祭司’吗？你就是大祭司？”

    马恩还是第一次被人直接称呼笔名，加上一直对这个奇奇怪怪的笔名有些在意，此时竟然觉得有些耳臊。

    “是的，我是，老板娘您还是叫我小马好了。”马恩不迷信，可事关结缘神的怪诞离奇，“大祭司”这个称呼还是有些不妥，他也不想被人一口一个“大祭司”地称呼，听起来就像是什么邪教的高层人员一样。

    “知道了，大祭司。”老板娘故意这么回答，可语气柔柔的，一副开玩笑的样子，也让人生不起气来。马恩故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