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时的跟老板陈浪汇报一下工作，王凯觉得很有必要。

    犹如间谍接头一样，两人又一次在街道的阴暗处的车里会面。王凯把身边发生的事情跟陈浪一一提及，“陈潇说的那个梁组长，这两天我观察了一下，我感觉得到，他的眼神里，有不一样的东西，肯定对我不怀好意。”

    “我是真的很佩服你的观察力。”陈浪取笑了一句，又道，“一个小组长而已，还能翻了天！见招拆招就是了。”

    “商飞呢？”王凯道，“人高马大的，一看就很壮，我十分担心，他会不会……咳咳，会不会对我施暴！”那句“感情就是洪水猛兽”，让王凯十分忌惮。一想起商飞那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儿，王凯就浑身不自在。来的时候，路过药店，甚至想预备一管痔疮膏——也不知道合不合用。

    “你是在担心自己的菊花吗？”

    “废话！”

    陈浪瞪着眼睛看着王凯，片刻，哈哈大笑。“哎呦我说，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很好笑吗？”王凯有些恼怒，涨红着脸，道，“他横车在前，差点儿出车祸，一看就是个憨货！做出出格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陈浪忍着笑，道，“为什么你非要在下面？”

    “什么？”王凯不解。

    “为什么你非要是个受，他就不能是吗？”

    “我……”王凯怒道，“他又高又壮的……”

    “那也有可能……”

    “你闭嘴！”王凯又羞又怒，“别管什么攻受了！反正很危险！”

    “好吧。”陈浪道，“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哼哧……哈哈……咳咳……不过，我觉得吧，商飞还算理性，不会很过分的。他这个人……跟纪周那些人渣不同，人品还是不错的。”

    “那赵文芳呢？她半路走人，是什么意思？”

    “这个……”陈浪凝眉道，“我还真有些纳闷儿，那个死变态，什么意思呢……你也是个蠢货，箭在弦上了，为什么不抓住她，然后摁倒了，直接把事儿办了。女人么，爽起来，什么都招了。”

    王凯凝眉不语。

    他实在是不太喜欢陈浪这种人渣属性。

    一句话在喉咙里转动，终究还是忍不住说出来，“最好周振南也能这么对你。”

    陈浪闻言，脸一红，怒道，“你又想吵架是不是？”

    “没兴趣。”

    “哼！”陈浪沉默下来，摸出一根烟，狠狠的抽起来。

    王凯也是心里压抑，点上烟，打开车窗，看着外面的夜色发呆。

    一支烟抽完，转脸看像陈浪。不知何时，陈浪又续上了一支烟，正一只手搭在车门上，望着车顶怔怔出神。

    夜色下的漂亮脸蛋儿，带着一丝柔和。不说话的她，察觉不到人渣的本质，反而有种岁月静好的美感。姣好的容颜，隐约间还有些玩世不恭和清冷的气质。

    王凯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观察自己的这个变身女老板。

    很漂亮的女孩儿。

    陈浪忽然转脸看过来，王凯做贼心虚似的，赶紧把视线移开。

    “很累。”陈浪忽然说。

    王凯又转脸看过来，见陈浪正看着自己，讪讪一笑，道，“是啊。”顿了顿，又道，“何苦呢？你应该把真相告诉自己的家人。何必为了钱，搞得自己这么狼狈。”

    “呵，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陈浪道，“钱啊，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没有钱的痛苦，你大概是深有体会吧。”

    王凯默然，片刻，道，“你是在发愁该怎么面对周振南吧？”

    陈浪苦笑，点了点头，道，“可笑吧？”

    “还好了。理性而言，周振南很好，很多女人都会喜欢他这样的男人吧。”王凯道，“要是喜欢，就大胆的去喜欢好了。没必要纠结什么，毕竟，你现在确实是个女人，就该喜欢男人。”

    陈浪哼哼的笑了笑，又摇摇头，道，“我承认，我是有些发愁这件事。不过，却不是主要的。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感情这东西……呵呵。我就是个人渣，人渣怎么可能会那么深情呢。对吧？”

    王凯不语，表示默认。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这样的人。”陈浪道，“简简单单的，多好。虽然缺点儿钱，可只要努力去工作，总不至于饿死。”

    “站着说话不腰疼啊。”王凯道。

    “哈哈，也许吧。”陈浪道，“人么，对于没有经历过的苦难，总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说着，看向王凯，问道，“你家一直都很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