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谁……”

    自己的声音在此刻是那样的陌生，就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目光缓缓上移，害怕自己一睁眼就会看到一张狰狞的鬼脸。

    但是，却没有……

    这个人抬起头，却并没有看到想象中恐怖的鬼脸，不过，火光中这张充满了愤怒情绪的面孔，还是让他感到了恐惧。

    “你、你……”

    那张脸……甚至有几分熟悉的感觉，不对，他想起来了，“是、是你……”

    戴明寒也懒得客气，直接一拳上去，打得这个人眼前仿佛开了个染铺似的，花花绿绿一片。

    “啊……”这个人捂着脸，痛呼出声，但是戴明寒显然还没有出气，他的拳头就像这世界上最毒的刑罚，一拳又一拳落在这个人的身上，一边咒骂出声。

    “杂碎……！”

    “等等、等等。”戴明寒的拳头雨点一样落在这个人身上，陈默看看差不多了，急忙上前将他拦住，三个人之中有两个人已经被黑猫的鬼域吞噬，剩下这个人要再被戴明寒打死，线索就断了。

    戴明寒自然也很清楚现在的情况，出了一口恶气之后也就慢慢停了手，扔下那人朝着唐糖走去，一把将小女孩搂在怀中。

    “你没事吧。”

    “我没事。”小女孩摇摇头，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黑猫，轻声开口，“我有小黑呢。”

    “抱歉。”陈默随即也说道，“为了跟踪这几个人，找到这个地方，让你辛苦了。”

    “没什么。”

    “是这里吗？”

    “就是这里。”小女孩很笃定地点点头，“我看到的，就是这个地方。”

    戴明寒转动目光，看向四周，目光随即微微一凛，他也注意到了，山洞的一角，火光明灭的尽头，一具腐烂得几乎只剩下白骨的尸体和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这是怎么回事。”他走过去，将那个在地上瘫做一团，好似烂泥一样的男人提了起来。

    “呃……”

    “从现在起，我问一句，你就回答一句，如果有一句话回答不上来，我就打断你一根骨头，如果你不信，可以挑战我的耐心试试。”

    陈默不得不承认，在逼迫一个人说真话的能力上面，戴明寒的确有着过人的长处。

    “我不是，我没有……”这个人满是血污的脸扭曲着，对于眼前的男人连一丝怨怒的神情都不敢表露，“不，你问，你问，我说就是了。”

    戴明寒将他随手扔下，“你们是什么人。”他瞥了一眼山洞里的尸体，“那人是你们杀的吧，又是怎么回事。”

    男人犹豫了一下，但是戴明寒阴冷的目光马上让他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我说，我说，我们……唉，我都说了吧，这人才是看林子的老猎人，大哥看中了那几间废弃的仓库，这人又不肯让出来，大哥一发火，就让我们……”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挡住脑袋，生怕戴明寒毒辣的拳头再次落下来。

    但是戴明寒只是冷笑了一声，“所以你们就杀人，抛尸在山洞里，然后占据了那几间仓库？一个大活人失踪，你们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是大哥弄的，大哥说……他有办法……”这人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后来……也确实没有人找我的麻烦……”

    “你们杀了人，尸体丢在山洞里面，占了那几间仓库，用来做什么？”

    “这、这真不关我的事啊，大哥！这都是林飞那个混蛋干的……”

    “林飞？”

    戴明寒不耐烦地举起拳头，那人吓了一大跳，“我说，我说，就是之前我跟您提的那个……大哥，他有些、有些门道，说带着我们发财，要是之前知道是贩卖人口的事情，打死我也不敢跟着他这么干啊，这家伙的胆子太大了！简直就是心狠手辣！”

    “呵。”戴明寒嗤笑了一声。

    “其实，也不是我们亲自去找人，我们哪有这本事啊，上面有人专门做这事，但是不方便出面交易，有时候下家又要等，人家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啊……林飞这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接来这门缺德的声音，上家把人送过来，我们负责养着，也负责藏人，等到下家方便的时候过来接人，我们这、这就叫中间商赚差价。大哥，我们真的没害人啊！这种把孩子从父母身边拐走的事，太伤天害理了，会损阴德的！”

    “你还知道损阴德。”陈默忍不住冷笑出声，“没害人，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手指着那个黑色的塑料袋，目光愈发地冰冷，浑身散发着深深的鬼气，激荡的情绪似乎触动了一些身体的鬼物。

    “这……”男人的目光躲闪着，“是大李，大李他不小心……”

    “也就是说，跟你没关系？”

    “也、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不不不，没关系，和我没关系！”因为恐惧的缘故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一股冰冷的感觉在后背升起。

    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

    因为…